【一八/隐瓶邪】格尔木番外之 共和国,我为你拍照

格尔木番外之 共和国,我为你拍照


秋高气爽,鸿雁南迁,我驾车前往内蒙古的巴丹吉林沙漠。

 

我名叫关根,是一名业余的摄影师。此行我要去沙漠腹地的“古潼京”,那里有一片与众不同的纯白沙海,其下掩埋着中国历史上最伟大工程之一、与秦始皇陵和三峡大坝并称三大人工奇迹的——沙海长生疗养院。

 

我要为这片奇观的残骸拍摄一组照片,让它重现人间。

 

再过一个月,这个国家就一百岁了,建造那片奇迹的人也一百多岁了,他叫张启山,是我童年时的偶像。

 

我要去沙海下看他修建的这个人力挑战自然的奇迹。而这组照片,则是我为它和他,送上的一份微薄的贺礼。

 

古潼京建筑群之规模宏大、建筑结构之复杂,远超世人想象。我在开放的参观区看完了工程总负责人、时任建设部副部长的“张大佛爷”张启山将军的生平,详细记录了他在抗日战争期间的卓著功勋,着重讲述了解放后他主动请缨到西北以主持沙漠防风治沙的名义为领导人寻找长生方法期间不畏艰难险阻、吃苦耐劳、永不放弃的军人精神,高度赞扬了他在业余时间组织军队种树造就了三北防护林的卓越成就,体现了我国军人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觉悟。展览同时介绍了张启山将军的配偶,国学大师齐铁嘴先生与伴侣同进退、不怕苦不怕累的牺牲精神。

 

寻找白色沙漠的时间比我以为的要长。等我找到移动海子的入口,月已中天。

 

我最后检查了一下各类装备:相机、冷烟火、狼眼手电、开山刀、给八爷带的鸦片膏、辣椒碎、东北酸菜、血肠、急救药品、福尔马林、驱虫剂,万事俱备。

 

我踱下海子。水漫上来,淹没了月色,我潜入深水,被九头蛇柏的藤蔓拖入古潼京腹心。

 

进入地下建筑后,一路上我披荆斩棘,顺带拍照,杀出一条藤蔓与蛇尸染红的血路,越过层层险阻,终于来到了这地下迷宫的中心。


中心区域很大,虽然是水泥钢管筑造,出乎意料却是传统的北方三进四合院结构。穹顶上有联排的LED灯划分昼夜,此时只有星星点点亮着的几盏。

 

院子布置的十分考究。正房堂前一左一右种了两棵蛇柏,一边高矮,一样粗细。西厢房做了书斋的,廊下挂了一排金丝蛇笼,养的是不同品种的黑毛蛇,有本地常见纯黑的,亦有塔木陀产生红冠的亚种,还有一条很大的白蛇,是通柔润的奶白色,养在一人多高的落地笼里,模样憨态可掬。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袭来,舒缓了我剧烈运动后亢奋的神经。堂屋里有个低哑粗粝的声音喝道:“外头啥人!”

 

我听出那是张大佛爷的东北口音,一想到马上能见到偶像,激动得心都砰砰乱跳,“张大佛爷!我是吴老狗的孙子,吴邪!我爷爷给您拖过梦!”

 

另一个温柔的烟嗓道:“哎呀,是小五的孙子!快进来!”。这声音太性感了,我骨头瞬间麻了半片。

 

里面两人都背对着我。张大佛爷穿了白衬衣和深色的军裤,踩着皮鞋,正挽着袖子给他身前的人梳头。那人坐在春凳上,长发几乎垂到地面,随着张大佛爷的动作,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

 

必是齐八。

 

齐八转过头看我,一双杏眼迷蒙,微微带红,皮肤吹弹可破,莹莹如玉,身姿之风流,神情之飘逸……我今方知世有谪仙。

 

他盈盈款款走来,长发逶迤坠地,如乌墨凝练。他的身边站着张启山“张大佛爷”,刚毅英武。一个是尸化的禁婆,一个是不死的僵尸,却那么鲜活。九门的过往就在我眼前。

 

齐八说,哎呀,好孩子,莫哭莫哭。张启山一言不发,默默在我带去的各种他的照片和旧物上签名。

 

被蛇咬破的地方开始发痒,是毒素开始发作的征兆。我说,佛爷,能不能给您和八爷拍张照片呀?

 

他听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笑出面颊上的酒窝,竟很俊俏。昔年长沙,一个美人算子,一个英俊军官,日日行走坐卧在一处,想必十分惹眼。

 

我给他们俩拍完照,腿上已经有些发麻。血渗透了衣物,笼子里的蛇躁动了起来。

 

终于,我无法控制身体,颓然倾倒,张大佛爷一把扶住我。我听到他们与另一个人说话。齐八对那人说,劳烦张家族长带阿邪出去。我被一个人驮在背上,快速地穿过层层通道。我不知他是什么人,却觉得万分安心。

 

失去意识之前,我想,不管世人如何说,有了这些照片和之前我拍的其他照片,我要他们知道张大佛爷,为了共和国、为了老九门、为了爱人,都牺牲了什么。

 

毕竟真正的英雄,从不在意他人的评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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