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瓶邪(隐)】舌尖上的格尔木 三 无•邪 (下)

舌尖上的格尔木 一

三 上  

写在前面:整个第三章都是在小吴这个傻白甜的视角下进行的,一和八全程都在,至于他们都在做什么,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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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格尔木 三 下

“一月花开二月红,二月花开没爹娘”


我继续打量四周,不敢懈怠。有道楼梯通往二楼,我走到最低端向上张望了一下。果然灯光照亮的楼梯是纯实木的,可是转角再向上灯的阴影里就积了土,一片漆黑。我鼻子很灵,嗅到二楼粉尘发霉的土味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这种香气非常稀薄,但我觉得似曾相识,肯定在哪里闻到过。


一阵夜风吹进大堂,搅动浮尘,我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退了回去。甫转身,便发现摆水仙花的高几,多出一个白瓷茶杯。


这下我整个都不好了!方才高几上,分明只有那盆花!


人在极端恐惧下其实不会张牙舞爪地大喊大叫,相反,恐惧在第一时间就会变成有力的爪子握紧你的喉咙、钳制住你的身体,让你一动也动不了。我盯着茶杯猛看,满心都是我艹我艹我艹,还不敢眨眼。


这么僵持了一分多钟,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我开始怀疑自己记错了,于是两步蹿向大门准备探个究竟,可就在还剩一步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绊了我的脚。


我扑跌。余光里有个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手臂下意识地向前抓,没想到竟真让我拽到了高几上丝绸软垫垂下的流苏,瞬间这几子、水仙花、茶杯都统统坠地。蛋壳瓷茶杯砸在青砖上,“咔嚓”一声摔个粉碎。


我为了不摔个狗吃屎只能用手一扶。锋利的陶瓷碎片扎破了我的手掌,加上体重作用,血瞬间溅了一地,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此时夜风骤起,排闼直入。灯闪了两下,啪嗒一声,灭了。


这一下我毫无防备地跌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视觉消失后其他感官忽然被放大。远处城市的喧嚣声消失了。有微小的窸窣声忽远忽近。我寒毛直立,内心一阵屮艸芔茻。


这种情况持续了可能是十几秒或者十几分钟,我微微发抖却一动也不敢动。风又吹,门跟着轻轻“吱嘎”一声,吓了我一跳,整个人重心失守撑坐到地面上。


我摸到冷硬的地面,还有湿乎乎的一把野草样的东西。自从海底墓后,我对这种触感的东西就产生了心里阴影,触电般的瞬间缩回了手。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傻逼了。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我头顶正上方一点点的位置发出短促的“咯咯”声,像是有人在轻笑一样。接着那种滑腻冰冷的草一样的东西,伴随着剧烈的浓香,兜头就罩在了我的脸上。


看不到发出咯咯声的东西,也听不见它呼吸的声音,但我就是能感觉到它离非常近,可能不超过10公分距离。最吓人的是,明明看不见也听不见,我却知道那东西在观察我,或者说,在“看”。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机灵劲,突然想到了裤袋里的打火机,我保持头颈百分百僵持不动,尽量缩小动作幅度,摸出打火机点着。


火苗的微光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一张我刚刚还在照片里见过的脸——齐铁嘴。他俊美的五官此刻扭曲狰狞,瞳孔扩大到几乎看不到眼白,四肢直接攀在天花板上的,但整个躯干以一种绝对违法人体结构的姿势扭曲,反转向下。


“齐铁嘴”一咧嘴,笑了,露出野兽般的尖牙,直扑下来!我把打火机往上一抛,以为它会怕,没想火苗沾在它湿黏的头发上立刻熄灭了。我吓得大叫一声,下意识的两手用力推打。“齐铁嘴”被我胡乱抓了两把,猛缩回去。


我借势撒腿狂奔,也顾不得方向。禁婆顺被天花板在我身后呼啸而来。没想到“啪嗒”一声,我踩中一块有回声的木板,突然有只手捅出来一把拽住我的脚。我一愣,急出一头汗,使劲往外拽脚。“齐铁嘴”的咯咯声几乎就在耳后。


接下来的事情都在一刹那间。


砰的一声,一只爪子直接穿透了活板用力一抠,整块朽木轰然断裂。同时,抓住我脚踝的手猛然发力,把我直接拖入木板下的空间。那里是有光的。我借着光,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绿毛粽子一跃而出,与我擦身而过。


抓我的人松开手,改去拽我的肩膀,提溜小鸡子一样把我拽直了。


我发现那人竟是闷油瓶。


他还不是独自一人。一张桌子上摆着好酒好菜,桌边另坐了一个男人,戴着一幅极度不合时宜的黑墨镜,正在啃排骨。我的肚子也非常不和适宜,叫了一声。闷油不咸不淡地瞧了我一眼。


黑眼镜笑了,把装排骨的盘子往我面前一推。我本着输人不输阵兼与闷油瓶怄气的原则,拿起一块就啃,特别香。


闷油瓶一抬下巴,那黑眼镜耸耸肩。他俩显然在这两个动作之间达成了某种共识。闷油瓶波澜不惊地坐下吃了起来,并在我震惊的眼神中吃了半粒生蒜。


我们头顶上两个老怪物激烈地扭打,地板不敢重负,吱嘎吱嘎响。突然间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禁婆长而湿黏的头发像巨浪中的海藻一样顺着地板上的破口倾盆而下。随即,一声痛苦的长吟灌满我的耳膜,瞬间换成电流从脊椎噼啪,激得我险些跳起来。


对面两个男人神色都一凛。闷油瓶反手抽出一把短刀划破掌心,不由分说,便在我前胸后背大腿小腿啪啪啪拍了几个血手印,随即一把将我推进墙角。黑眼镜和他一左一右站在破洞的入口下,用扯破的餐巾纸堵住耳朵,对着那些湿黏的头发就砍。


闷油瓶扭过头来问我要打火机,没想到黑眼镜不同意。他大叫道:“哑巴,三思呀!这要是烧了,老头子真要和你拼命!”


闷油瓶竟真的吃瘪,啧了一声,转身又砍起了头发。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我不知怎么福至心灵,突然间在那疯狂的吱嘎声中,听到了细微的低语。


一个是冷的硬的,“越长越回去,乱发脾气!”

一个是柔的润的,“唔……唔……都碎了……”

冷的声音放缓了,“这么点小事,不怕吓着孩子?”

柔的声音犹犹豫豫,“可是……呜……可是……”

冷的耐着性子,“可是什么?”

软的哭着道,“可是碎了一个就不是启山喽……”


另一个声音消失了,顿了顿,一阵骤雨狂扬夹着咯咯嗯嗯哼哼啊啊啊啊。我又不知怎么福至心灵,瞬间明白了头顶上两个粽子在做什么勾当!惊得差点把隔夜饭都呕出来!转头再去看闷油瓶两个,则见那厮果有后手,堵住耳朵不听那淫腔浪调!


头上的阵仗越来越大,木板不堪重负,那些头发却果然慢慢缩了回去。


大厅的灯闪了几下,终于暖色的光从头顶倾泻而下。闷油瓶和黑眼镜立刻一前一后揉身蹿出洞口,我自忖没有那个本领,老实借着桌子往上爬。可等我好容易重新回到地面,哪里还有什么粽子与禁婆?就连老闷和黑眼镜都已跑到院子中间了。


那时的我毕竟年轻,世界的千思万绪都系在张起灵一个人身上,看他要走,想也不想,抬腿就追。我哪里追得上一个老闷呢?只远远看见他俩双双鹞子翻身,游隼般扑过高墙。


可就在我心灰意冷时刻,那干休所紧闭的铁门突然开了!顾不上犹豫,我全速直冲而过,直撞见一辆商务车。车门未阖,可不是闷油瓶和那黑眼镜两人!我牟足了全身劲奋力一扑,竟真的窜了进去!


车里的人都不陌生,一个年轻女人探过头来,笑嘻嘻道:“super吴,又见面啦!”。竟然是阿宁!


我懒得理阿宁,只粗着气质问闷油瓶。他却人如其名,不置可否,只靠在后面闭目养神。我一时气闷,心里又气又憋,还有说不出来的一股子委屈,只扭着脸看窗外。


车行了一二十里便开出了这小城。夜色茫茫,抬头能看见繁星满天,是都市看不到的奇景。可我累了一天又被吓了半夜,饥肠辘辘,实在无心看景色。扫了闷油瓶一眼,他就阖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总之是不理我。


突然间,有一声嬉笑,是那黑眼镜。他嬉皮笑脸爬将过来,掏出一个用油线捆得结实的荷叶包打开,喷香扑鼻。低头一看,是金黄酥脆的两个酥饼,金澄澄的酥皮上用红糖稀写着字:一个写着“齐”,一个写着“吴”。他把那个写着吴字的酥饼塞过来。我掰开一看,起酥膨胀如蜂巢,空隙中填满了细细的肉糜,不肥不瘦。一口咬下,四溢的肉汁在口腔中膨胀扩散,香酥间带着微微的辛辣,肥而不腻,痩而不柴,实属难得的美味!


美味再难得也有吃完的时候,我舔舔嘴巴,深感意犹未尽。这时候,突然一只手从后座伸过来,有着奇长的两根手指,递来另一个盒子。我接过,是热的。打开一看,快餐盒里放着两个酱香的猪蹄,油光锃亮,色泽浓郁。


我一愣,就听闷油瓶冷冷说道,“快吃。”


黑眼镜在旁边噗嗤一乐,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感觉那个死闷油瓶子不那么讨厌了。


(原著说老八送老张一套73个杯子,可以说非常的秀恩爱了!七三谐音启山什么的太违规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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