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衍生_越端】同心异梦 三

同心异梦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凌端开的是一辆漂亮的大suv。车非常新,是光泽饱满的藏蓝色。

爱车乃是男人的天性,凌越亦不能免俗,不由眼前一亮,又隐隐觉得款式有些眼熟。他绕到车后放行李,一眼看清车身上方正的几个大字:PORSCHE

大字下面还有一行斜体小字,Cayenna,当是此车的款式。

这便不怪凌越惊愕了——车型虽不记得,“保时捷”几个大字倒还是认得的。

陵端看他站着不动,以为他不知如何开门,走过来说:“师兄,按一下牌子上面的按钮,自动的。”

凌越自认不算十分机灵但也不傻。他看看身边的人,想想那人的吃穿用度,又看看眼前的车。凌端父亲这段时日来过好多次,一看就知是家境不凡,可凌越想不到竟疼凌端至此。

家世出众、模样可人、性格温柔的小公子如凌端,怎么看得上他的?

Omega却不知他的心意,只一心摆弄行李,转身看见他眉头微皱,不错眼珠地盯着车看,心里便不由发沉,仍堆着温柔笑脸对他说:“谢谢师兄送的车。”

凌越闻言一愣,这车,难道是自己送的?不免脱口而出:“我买得起这么贵的东西?”

凌端伸在半空去的手被无形的荆条刺得一顿,疼得他红了眼眶,勉强咬牙忍住才去开了车门。

“怎么外衣都不穿?乖,上车去,东西给我。”

凌越最见不得凌端干活,又看他外套都不穿,立刻抢着去做,只让他去车上坐好。

凌端这会儿倒是听话,乖乖上车去了。他不敢回头,怕被不经意间瞧见眼底的泪水,只好在心底默念:不能哭、不能哭,师兄见了要难受的。

然而几日生离死别,回忆一桩桩、一件件,皆全涌上心头。凌越总是这样,干得多、说得少,包容他、宠爱他,让他沉溺在甜蜜纵容里恣意挥霍,像个捂着奶糖的小孩子,藏着、掖着、捂着,奶糖却被热得融化了,他却无能为力。

若他早知今日种种,怎会不珍惜当初?

那天原是他的生日,凌越破天荒懂得带他去浪漫约会,他却满心扑在新专辑上,把那天是什么日子忘个一干二净。他们吃的是一家隐身在老城胡同里高档西餐厅。这一片不似商业区繁华,冬夜里的天际还是墨色的浓黑,玻璃屋顶垂下点点暖灯,夹岸河道早已冰封,枯黄的芦苇在暮色中摇摆。

星月盈满了空江。

他们在炉火边晚餐。喝了些酒,暖洋洋的,Alpha俊朗的面容笼入暖黄暧昧的光影,亲密又疏离。欲言又止。

明明氲色正浓,花前月下,凌端忽然无端地怕起来。他近来觉得自己摸不透凌越的脾气,心下惴惴不安,师兄……

话不曾说完。

凌越执起他的左手,在婚戒上吻了一吻,复而握住他的手,凌端,谢谢你这几年照顾,生日快乐。

凌越从不是惯说甜言蜜语之人。凌端受宠若惊,竟猜不出这是一句坦白的感谢,还是句笨拙的情话。

好在凌越从来也不是多话之人。他乖乖坐回去,端正身姿似爱侣间初次约会一样庄重。

那夜后来说了他们吃了什么、如何回的家,凌端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鸳帐鸾俦中有人在耳边呢喃絮语,满心满目,都是他的名。

Alpha和Omega的气息交融,似是冰封雪冻的松木缓缓开出了蜜色的玫瑰。

待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他迟迟醒来,睁眼便看见了床头的厚纸信封。他打开一看,盾牌小马跃然而出。信封内还有一张精巧的卡片,端正的钢笔字正是凌越笔迹:


吾爱,

三十而立,生日快乐。


他给凌越打电话,声音被睡意和笑意浸得浓稠黏腻,师兄,你真好。

凌越的声音也丝毫不严肃,轻轻问,喜欢吗?

喜欢呀……

彼时他就是个得了新玩具的任性孩子,只敷衍着道谢,不考虑这礼物花费了别人多少心血,竟从未想过送他这一辆好车对凌越来说亦不轻松。

现在信封上的小马跃然而下,化作眼前流线光滑的几百匹马力。

这份礼物太贵重,偏他的懂事来得太迟,就像凌越与他的感情一样,总是这样阴差阳错。

他不由苦笑,心想,如此看来,实非良配。

凌越理好东西,却不上车,反而又绕到车前看了看,眼里写满跃跃欲试。

凌端怕他当真想要上手过瘾,忙说:“师兄,咱们回家吧。”

Alpha欣然从命。

北方的冬日晴空万里,湛蓝如靛。车子开上路,阳光透过车窗落在身上。他们陷入一片温和的寂静,没有人说话。

凌越扭头去看身边人的侧脸。凌端的大衣仍在后座,只穿着米白色毛衣和紧身牛仔裤。他早上洗了澡,头发吹得彭松,此时俊美的五官被阳光拥抱着亲吻,干净又乖巧。

恰与凌越醒来时初见的模样相互融合,揉得他心中一片柔软。

他打量人的目光如炬,把凌端盯得万分不自在,心底都被看得起火,裸露在外的皮肤微微发痒,燥得不行,只好随手开了广播,愿音乐分散上涌的热气。

小小的车厢顿时响起一段激烈的旋律,震得凌越心头猛跳,眉头微皱。

驾车的人脊背微微一僵。

这是一首摇滚乐,男歌手的声音低沉性感,微有沙哑,与车窗外北方冬日的寒林萧树倒是分外匹配。凌越怕凌端不喜欢,随手切了另一个频道,边说:“太闹了,听点别的?”

凌端的侧脸一如病房中初见那般,笼在阳光洒下的阴影中,明明暗暗,不甚清晰。他听着新的旋律,温顺地说:“嗯,Jazz蛮好的。”

Jazz蛮好的,只是刚刚那首歌,是他写给凌越的。

不知情的人却向他探身过来,牵起他的手虚虚握住,雪松的木香比阳光更暖。这一路上爵士音符轻佻舞动如春潮,在沉默的人之间轻轻跳动。

他们住的是高档的别墅小区,三层小楼,屋后还有个大花园,沿着墙种了桃花与海棠,另一侧栅栏爬着一丛凌霄。可惜寒冬腊月,仍是秃枝一片。

凌越看着萧条的花园,心想,待到晚春红绿参差,海棠如醉,桃花欲暖,若能与身边人喝一壶茶,赏遍春花,何其幸事!

他尚在发呆,却听见凌端唤道:“师兄,我带你‘参观’一下?”

原来是凌端摆弄完行李,看他只对着光秃的庭院发呆。他从小在这房子里长大,窗外的几株花树还是父亲带着他和妹妹亲手栽的。春末落英缤纷,如沐花海,他与芙蕖小时候就在花园里追跑。

独那一丛凌霄,玉凤依藩篱,直从平地起,是婚后凌越的手笔。


TBC


师弟今天哭了吗?

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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